浅谈龙仁青《青藏的细节》的生态意义
作者:张紫萍
来源:民族文学学会
时间:2025-07-18 09:43:05
点击数:
翻开龙仁青的任意一部作品,笔者都会被其中扑面而来的自然气息所浸染。《青藏的细节》共收录了16篇散文,单单题目中就出现了8种植物和4处鸟类,文章中对各种动植物的描写更是随处可见,可以说,龙仁青的文章正是由这些生灵组成的。作者龙仁青在谈《青藏的细节》这部作品的创作时说到,希望用细节铺陈青藏高原的大美,对于作者而言,他将视角聚焦在了家乡的一草一木、一鼠一兔上,用微观视角对青藏高原进行细节描绘,呈现出工笔画般的艺术魅力,让人感受到作者对于这片土地的深沉爱意;对于读者而言,则通过作品中的无数细节建构起了独一无二的青海印象。作者对于细节的描绘越深刻,读者对于大美青海的印象就越明晰。也就是说,作者在创作过程中将青海的大美聚焦到细节上,读者又通过文本细节丰富了大美青海的印象,构筑起了一个由大到小、由小到大的多层次生态景观。
可可西里的枪声已经消失十余年了,人们对于这片自然的认识从残忍的掠夺变成了深情的凝视,青海的生态之美终于洗尽铅华展现在了人们面前,《青藏的细节》无疑是其中一架堪称典范的桥梁。在作者的笔下,青海明媚的大色块被分解成一个个像素点,落实到每一朵绿绒蒿上,青海的声音被追溯到每一只麻雀的啁啾上。在《高原上的那些花儿》和《高原上的那些鸟儿》中,作者用科学家般的严谨态度详细介绍了青海的花鸟,细致地列出它们的种属,其中部分语段、甚至整篇又重新收录到《青藏的细节》这本散文集中。作者在反复咀嚼青海的美,并在此过程中为青海的动植物制作了一张张专属名片,这一部分也是最具有作者个人特色的写作。龙仁青先后从事广播、电视、报纸等媒体的新闻翻译,还做过记者,这样的工作经历深刻地影响了他的创作,在他的作品中,我们能阅读到纪录片式的语言,例如,“自此,西宁便将丁香花作为最主要的城市绿化植物,在绿地、广场、河岸、车站、机场,以及单位、小区等广泛种植。”也能阅读到新闻稿式的语言,例如,“建立国家丁香种质资源库,不仅能改变西宁地区乃至全省造林绿化中对丁香品种繁育和应用力度不够的被动局面,更是为丁香种质在今后的繁育与生存提供基础保证。”还有许多说明性的语句,例如,“抿,青海方言,指的是把食物含在嘴里,用舌头的味蕾感受食物的味道。”这些明确的语言保留了许多细节的真实,增加了可信度,并且具有鲜明的个人特色。此外,龙仁青的作品中也不乏温暖的抒情,这一部分既体现了散文的文体美感,又是作者个人情感的抒发。在《一场婚礼》中,作者多次提到自己仿佛来草原参加一场盛大的婚礼,牧人是贵宾和亲属,而应当作为主角的新郎和新娘却始终没有出现,“焦点”的丧失使“观礼者”的目光放在了广袤的草原之上,于是,“婚礼”成为了草原的形容词,用以表现盛夏草原的勃勃生机,并自然地流露出了作者对于草原的赞美和喜爱。同样值得注意的还有龙仁青散文所具有的科普性质。他所描写的物象大多是西北特有的动植物,如绿绒蒿、藏羚羊等,还描述了草原上独特的共生关系,如鸟鼠同穴,以及人与自然的互动,如人去草丛中找鸟窝、鸟类的佯伤行为等,用细腻的笔触展现了一幅动态的生态景观。作者更是力求细节的真实,除了详细介绍它们的名字、种属、生物形态之外,还深入历史的缝隙中追根溯源,找到它们与人类共处的前世今生,笔者认为《丁香花和石榴籽的城市》《茉莉为远客》两篇最能体现这种特点。青海给人的印象总是辽阔而壮美、悲伤而自由的,在龙仁青细腻的书写中,我们则获取了关于青海生动、准确、真实的信息,这形成了龙仁青散文粗中有细的粗砾风格,同时,作家笔下青海的生态景观也成为了龙仁青作品的图标,留存在了每位读者的心中。
“去知道一朵花的名字”贯穿了龙仁青的生活和创作实践,并且,这种对自然的探索欲也融入到了他的价值观中。在他的作品中,自然不单单是人类情感的载体,更是值得被研究的客体与具有自身发展规律的主体。龙仁青生于草原,长于草原,成年后在城市的生活又使他拥有了一个相对独立的视角去审视生养自己的这片草原,审视之中流淌着的则是他对这片草原的深深眷恋与热爱,其后不断地学习和思考则引他进入了更深层次的探究——人与自然的关系。在《青藏的细节》这部作品中,龙仁青提到了一个关于“看到”的问题——很多人总是对自己周围的生存环境视而不见,他们甚至不知道自己和蚂蚁、蝴蝶、鲜花生活在一起,对于自然的漠视简直令人震惊,在某种程度上,这也是造成人与自然关系紧张的元凶。龙仁青不仅把这个问题摆了出来,并且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告诉了人们应该如何做。一方面,作者用舒缓的叙述节奏和节制的文学叙述去展现青藏的细节,建立起一个科学、真实的生态图谱,将遥远的青海近距离呈现在读者的面前,让青海,特别是青海的生态重新进入大众视野,使得青海被“看见”。另一方面,作者在书中多次提到了本土参与编写《三江源生物多样性手册》的扎西桑俄和美国自然文学作家约翰·巴勒斯,这既体现出作者在书写生态时的严谨性,也表明了龙仁青在自觉地接受相关知识和文学的熏陶,体现了他本人的生活意趣和生活态度。从作者的文字中,我们还能窥见他生活的一角,比如说,他会扛着相机“打鸟”,会不辞辛劳地去追寻一朵绿绒蒿的身影,会执着于格桑花的定义……这些生活细节让我们看到作者是如何从一个牧童的视角出发,一路成长,不断丰富和深化心中那个牧童世界的。也因此我们在龙仁青的文字中得见他对自然虔诚的叩拜与悲伤的注释,他见证了人们感恩自然、破坏自然、为了保护离开自然、然后又有新的人进入自然,继而人类也终于成为青海生态图谱上平凡的一角。
也许更值得我们注意的是那些长久生活在自然心脏上的人们,他们作为一个群体更好地诠释了人与自然的关系。无论是李娟笔下世居阿勒泰的哈萨克人民,还是龙仁青笔下的青海藏民,他们与自然深度共生,深谙与自然的相处之道。李娟笔下的哈萨克人民逐牧草而居,变动不居的生活使草原的每一个角落都留下他们的足迹,迁徙过后的地方却只留下帐篷驻扎和石头围栏的痕迹,他们来了,带着羊群汲取大自然的乳汁,走后又把一切原原本本地还给了自然。在《青藏的细节》一书中,母亲将花草比作大自然的头发,以此来教育孩子保护自然,这个生动的比拟将自然放在了母亲角色上,把草原比作了自然母亲的秀发,表达了牧民们对自然的敬畏与热爱,也巧合地构成了一个双重结构:一是藏民母亲与孩子,二是自然母亲与人类,前者的教育体现了牧民与自然亲切和谐的一面,后者则引出了更深层的思考,即自然对人类的反馈和教育。现代化势不可挡地渗入人类生存的每一个角落,当游牧生活和现代文明相遇,双方的交流与融合、冲突与摩擦不可避免地在大自然上留下处处瘢痕。虫草盗挖、过度放牧等人类活动使草原坑坑洼洼,干枯了容颜,大自然于是也给出了她的反馈,土地沙漠化、盐碱化相比于地球生态漫长的生命来说只是自然母亲给出的小小惩罚,不过用于教育人类已经足够了。因此人们不得不做出改变,通过退耕还林还草、建设定居点等一系列措施来进行挽救,逐渐限制人类肆意破坏的脚步,在此过程中游牧生活也就自然而然地变成了历史。而当它从历史的舞台退场,其文明的核心精神却犹如大浪淘沙始见金般呈现了出来。人类的文明诞生于自然的馈赠,工业化使人类以为找到了主宰自然的金钥匙,对自然的掠夺所造成的恶果被现代化的光鲜外表所掩盖。而当人类为自己创造的“美丽新世界”狂欢时,由于政治经济发展不平衡的原因,在遥远的边地却留下来了一把真正的金钥匙。近年来,生态建设已经上升到国家战略层面,生态文学方兴未艾,生态保护已经从蕾切尔·卡森的孤音变成了普遍共识。因此,在游牧生活成为过去式之后,过去牧民们对于自然纯粹的敬畏与热爱却使游牧文明的精神核心被搬到了舞台中心,成为了人与自然紧张关系中一剂强有效的降温剂。
龙仁青细腻的笔致给予每一种高原生物以尊重,通过对一花一鸟的细节刻画呈现了生动具体的青海生态景观。然而,《青藏的细节》作为一部散文集面世,不可避免地存在着整体结构上的破碎。作者在致力于描绘每一朵花的时候,缺少了对青藏整体的鸟瞰,以至于最终呈现的杂乱无序。另外,作者极具个人风格的文本叙述也成为一把双刃剑。一方面,详细的说明性文字增强了文本信息的可信性,有利于增加读者对青海生物的科学性认识。另一方面,过多的说明性文字造成了语言的生硬,再加上新闻稿式的语言和穿插其中的抒情性文字,笔者在多样风格的背后看到的是文字之间的不契合导致的语段的破碎。此外,作者的部分文章在客观叙述之后偶尔会有一段“杨朔式”结尾,例如,《低翔》中由可可西里的鸟儿联想到那些常年有人值守的管护站里的管护员,这种突兀的抒情反而影响了文本的整体美感。可见,《青藏的细节》充分体现了龙仁青散文创作过渡时期的特点,期待作者以后会有更加纯熟的文字运用,形成自己统一的文学风格。
窥一斑而知全豹,处一隅而观全局。就如同在家门口的池塘里看到水的涟漪在一块石头周围反射和弯曲的情形便联想到太平洋的岛屿上所激起的浪花,《青藏的细节》就像是一个窗口,让我们看到维持整体生态平衡的重要性。从人类自身发展来看,启蒙现代性让人们用内视角看自己,审美现代性让人们用外视角看世界,可无论是启蒙现代性还是审美现代性,都是在人本位的基础上做出的修改,而笔者对此进行了大胆的构想,我们是否可以在两千多年的庄子身上找到一种新的可能性呢?庄周梦蝶常常被现代人诟病失去了对于个体与自我的认识,将自我进行了含混的处理,先锋派作家残雪是这种观点的忠实拥护者。可在人与自然关系的主题之下,我们不妨稍稍松开紧抓“自我”的大手,让渡一点空间给自然万物,以追求相生、平衡、和谐的关系。
作者简介
张紫萍,女,汉族,2001年生,陕西商洛人。长春大学国际中文教育硕士研究生。
可可西里的枪声已经消失十余年了,人们对于这片自然的认识从残忍的掠夺变成了深情的凝视,青海的生态之美终于洗尽铅华展现在了人们面前,《青藏的细节》无疑是其中一架堪称典范的桥梁。在作者的笔下,青海明媚的大色块被分解成一个个像素点,落实到每一朵绿绒蒿上,青海的声音被追溯到每一只麻雀的啁啾上。在《高原上的那些花儿》和《高原上的那些鸟儿》中,作者用科学家般的严谨态度详细介绍了青海的花鸟,细致地列出它们的种属,其中部分语段、甚至整篇又重新收录到《青藏的细节》这本散文集中。作者在反复咀嚼青海的美,并在此过程中为青海的动植物制作了一张张专属名片,这一部分也是最具有作者个人特色的写作。龙仁青先后从事广播、电视、报纸等媒体的新闻翻译,还做过记者,这样的工作经历深刻地影响了他的创作,在他的作品中,我们能阅读到纪录片式的语言,例如,“自此,西宁便将丁香花作为最主要的城市绿化植物,在绿地、广场、河岸、车站、机场,以及单位、小区等广泛种植。”也能阅读到新闻稿式的语言,例如,“建立国家丁香种质资源库,不仅能改变西宁地区乃至全省造林绿化中对丁香品种繁育和应用力度不够的被动局面,更是为丁香种质在今后的繁育与生存提供基础保证。”还有许多说明性的语句,例如,“抿,青海方言,指的是把食物含在嘴里,用舌头的味蕾感受食物的味道。”这些明确的语言保留了许多细节的真实,增加了可信度,并且具有鲜明的个人特色。此外,龙仁青的作品中也不乏温暖的抒情,这一部分既体现了散文的文体美感,又是作者个人情感的抒发。在《一场婚礼》中,作者多次提到自己仿佛来草原参加一场盛大的婚礼,牧人是贵宾和亲属,而应当作为主角的新郎和新娘却始终没有出现,“焦点”的丧失使“观礼者”的目光放在了广袤的草原之上,于是,“婚礼”成为了草原的形容词,用以表现盛夏草原的勃勃生机,并自然地流露出了作者对于草原的赞美和喜爱。同样值得注意的还有龙仁青散文所具有的科普性质。他所描写的物象大多是西北特有的动植物,如绿绒蒿、藏羚羊等,还描述了草原上独特的共生关系,如鸟鼠同穴,以及人与自然的互动,如人去草丛中找鸟窝、鸟类的佯伤行为等,用细腻的笔触展现了一幅动态的生态景观。作者更是力求细节的真实,除了详细介绍它们的名字、种属、生物形态之外,还深入历史的缝隙中追根溯源,找到它们与人类共处的前世今生,笔者认为《丁香花和石榴籽的城市》《茉莉为远客》两篇最能体现这种特点。青海给人的印象总是辽阔而壮美、悲伤而自由的,在龙仁青细腻的书写中,我们则获取了关于青海生动、准确、真实的信息,这形成了龙仁青散文粗中有细的粗砾风格,同时,作家笔下青海的生态景观也成为了龙仁青作品的图标,留存在了每位读者的心中。
“去知道一朵花的名字”贯穿了龙仁青的生活和创作实践,并且,这种对自然的探索欲也融入到了他的价值观中。在他的作品中,自然不单单是人类情感的载体,更是值得被研究的客体与具有自身发展规律的主体。龙仁青生于草原,长于草原,成年后在城市的生活又使他拥有了一个相对独立的视角去审视生养自己的这片草原,审视之中流淌着的则是他对这片草原的深深眷恋与热爱,其后不断地学习和思考则引他进入了更深层次的探究——人与自然的关系。在《青藏的细节》这部作品中,龙仁青提到了一个关于“看到”的问题——很多人总是对自己周围的生存环境视而不见,他们甚至不知道自己和蚂蚁、蝴蝶、鲜花生活在一起,对于自然的漠视简直令人震惊,在某种程度上,这也是造成人与自然关系紧张的元凶。龙仁青不仅把这个问题摆了出来,并且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告诉了人们应该如何做。一方面,作者用舒缓的叙述节奏和节制的文学叙述去展现青藏的细节,建立起一个科学、真实的生态图谱,将遥远的青海近距离呈现在读者的面前,让青海,特别是青海的生态重新进入大众视野,使得青海被“看见”。另一方面,作者在书中多次提到了本土参与编写《三江源生物多样性手册》的扎西桑俄和美国自然文学作家约翰·巴勒斯,这既体现出作者在书写生态时的严谨性,也表明了龙仁青在自觉地接受相关知识和文学的熏陶,体现了他本人的生活意趣和生活态度。从作者的文字中,我们还能窥见他生活的一角,比如说,他会扛着相机“打鸟”,会不辞辛劳地去追寻一朵绿绒蒿的身影,会执着于格桑花的定义……这些生活细节让我们看到作者是如何从一个牧童的视角出发,一路成长,不断丰富和深化心中那个牧童世界的。也因此我们在龙仁青的文字中得见他对自然虔诚的叩拜与悲伤的注释,他见证了人们感恩自然、破坏自然、为了保护离开自然、然后又有新的人进入自然,继而人类也终于成为青海生态图谱上平凡的一角。
也许更值得我们注意的是那些长久生活在自然心脏上的人们,他们作为一个群体更好地诠释了人与自然的关系。无论是李娟笔下世居阿勒泰的哈萨克人民,还是龙仁青笔下的青海藏民,他们与自然深度共生,深谙与自然的相处之道。李娟笔下的哈萨克人民逐牧草而居,变动不居的生活使草原的每一个角落都留下他们的足迹,迁徙过后的地方却只留下帐篷驻扎和石头围栏的痕迹,他们来了,带着羊群汲取大自然的乳汁,走后又把一切原原本本地还给了自然。在《青藏的细节》一书中,母亲将花草比作大自然的头发,以此来教育孩子保护自然,这个生动的比拟将自然放在了母亲角色上,把草原比作了自然母亲的秀发,表达了牧民们对自然的敬畏与热爱,也巧合地构成了一个双重结构:一是藏民母亲与孩子,二是自然母亲与人类,前者的教育体现了牧民与自然亲切和谐的一面,后者则引出了更深层的思考,即自然对人类的反馈和教育。现代化势不可挡地渗入人类生存的每一个角落,当游牧生活和现代文明相遇,双方的交流与融合、冲突与摩擦不可避免地在大自然上留下处处瘢痕。虫草盗挖、过度放牧等人类活动使草原坑坑洼洼,干枯了容颜,大自然于是也给出了她的反馈,土地沙漠化、盐碱化相比于地球生态漫长的生命来说只是自然母亲给出的小小惩罚,不过用于教育人类已经足够了。因此人们不得不做出改变,通过退耕还林还草、建设定居点等一系列措施来进行挽救,逐渐限制人类肆意破坏的脚步,在此过程中游牧生活也就自然而然地变成了历史。而当它从历史的舞台退场,其文明的核心精神却犹如大浪淘沙始见金般呈现了出来。人类的文明诞生于自然的馈赠,工业化使人类以为找到了主宰自然的金钥匙,对自然的掠夺所造成的恶果被现代化的光鲜外表所掩盖。而当人类为自己创造的“美丽新世界”狂欢时,由于政治经济发展不平衡的原因,在遥远的边地却留下来了一把真正的金钥匙。近年来,生态建设已经上升到国家战略层面,生态文学方兴未艾,生态保护已经从蕾切尔·卡森的孤音变成了普遍共识。因此,在游牧生活成为过去式之后,过去牧民们对于自然纯粹的敬畏与热爱却使游牧文明的精神核心被搬到了舞台中心,成为了人与自然紧张关系中一剂强有效的降温剂。
龙仁青细腻的笔致给予每一种高原生物以尊重,通过对一花一鸟的细节刻画呈现了生动具体的青海生态景观。然而,《青藏的细节》作为一部散文集面世,不可避免地存在着整体结构上的破碎。作者在致力于描绘每一朵花的时候,缺少了对青藏整体的鸟瞰,以至于最终呈现的杂乱无序。另外,作者极具个人风格的文本叙述也成为一把双刃剑。一方面,详细的说明性文字增强了文本信息的可信性,有利于增加读者对青海生物的科学性认识。另一方面,过多的说明性文字造成了语言的生硬,再加上新闻稿式的语言和穿插其中的抒情性文字,笔者在多样风格的背后看到的是文字之间的不契合导致的语段的破碎。此外,作者的部分文章在客观叙述之后偶尔会有一段“杨朔式”结尾,例如,《低翔》中由可可西里的鸟儿联想到那些常年有人值守的管护站里的管护员,这种突兀的抒情反而影响了文本的整体美感。可见,《青藏的细节》充分体现了龙仁青散文创作过渡时期的特点,期待作者以后会有更加纯熟的文字运用,形成自己统一的文学风格。
窥一斑而知全豹,处一隅而观全局。就如同在家门口的池塘里看到水的涟漪在一块石头周围反射和弯曲的情形便联想到太平洋的岛屿上所激起的浪花,《青藏的细节》就像是一个窗口,让我们看到维持整体生态平衡的重要性。从人类自身发展来看,启蒙现代性让人们用内视角看自己,审美现代性让人们用外视角看世界,可无论是启蒙现代性还是审美现代性,都是在人本位的基础上做出的修改,而笔者对此进行了大胆的构想,我们是否可以在两千多年的庄子身上找到一种新的可能性呢?庄周梦蝶常常被现代人诟病失去了对于个体与自我的认识,将自我进行了含混的处理,先锋派作家残雪是这种观点的忠实拥护者。可在人与自然关系的主题之下,我们不妨稍稍松开紧抓“自我”的大手,让渡一点空间给自然万物,以追求相生、平衡、和谐的关系。
作者简介
张紫萍,女,汉族,2001年生,陕西商洛人。长春大学国际中文教育硕士研究生。
相关推荐
蓝天碧水青山 自然和谐家园
蓝天白云常相伴,绿水青山绕村郭。 良好生态环境是最普惠的民生福祉。
2022-08-08 编辑:青阳卓玛 16947西藏自治区歌舞团举行建团50周年庆祝晚会
12月28日,西藏歌舞团的歌唱家格桑曲珍演唱《咱们西藏》。当天,庆祝西藏自治区歌舞团建团50周年大型歌舞晚会《吉祥之夜》在拉萨举行。在历时近两个小时的演出中,西藏自治区歌舞团为观众献上了一台精彩的文艺节目。 西藏歌舞团的演员在表演男子群舞《土灵》 ...
2008-12-29 编辑:admin 17087玉树作家作品走向海外
玉树作家江洋才让 近日,州作家协会传来喜讯,玉树籍作家江洋才让刊登在《长篇小说选刊》的作品《康巴方式》被中译出版社翻译成藏族青年作家丛书系列英文版,向国外出版发行。这是玉树州乃至青海省首部被翻译成英文的文学作品。 “习近平总书记主持召开文艺工...
2015-11-09 编辑:admin 15949海南州各族群众积极参与第二届感动青海十大人物投票评选活动
9月3日,青海省内各大媒体公示了感动青海十大人物候选人名单之后,投票工作陆续开始。 入围“ 2009年第二届感动青海十大人物评选”的候选人有16名,分别是:马复兴、熊宁、拉玛才旦、拉夫旦、徐雪莲、李小松、格智、徐永林、赵红霞、屈巧哲、寇连善、索南东智、杨有林、...
2009-09-24 编辑:admin 10821联系电话:0974-8512858
投稿邮箱:amdotibet@126.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