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故乡并未远去

老家（摄影：拉吉卓玛）

　　“我们这代人没有故乡，我们再也找不到故乡了”。类似的描写在书本中很容易读到，在聊天的人群中常常能听到。

　　发出这种感叹的，大多数是现在居住在城市而出生在乡村的人们。故乡去哪里了？我的故乡在吗？我也没故乡吗？这种猜测和疑问缠绕心头很长时间，久久找不到合适的答案和合理的解释。对于这个问题多方面观察后发现，其实故乡并不遥远，渐行渐远渐无书的是对曾经生活的感怀，对那些人、事以及所有情感以及故事中故事情节的放不下。这是对时代发展变迁速度追溯不及的感叹，对曾经生活的怀念和留恋，对当今内心寂寞和灵魂孤独的宣泄。

　　在居民户口本中有这样一栏，籍贯，大多数人填的都是出生地，出生地是第一故乡，无法改变的事实。那么人们感叹没有故乡，故乡去哪了呢！故乡的模样是怎样的呢？看得见山、望得见水，记得住乡愁的地方就是故乡。山还是那个山，水也许不是那个曾经的水，但河道依然，瘦了或枯了而已。留在记忆深处流淌在血液中，渗透在骨髓中无法抹去的是曾经的故事、玩伴、同学，亲人，有了他们，故乡才如此生动感人；有了他们，乡愁总是那样如诗如画，如影随形。李清照诗句“物是人非事事休 ，欲语泪先流……双溪舴艋舟 ，载不动许多愁”，将愁与悲刻画的刻骨铭心。炊烟袅袅升起，如等不来那一声回家的呼唤，任何现代化的交通工具将无法载得动那一份永远的眷恋和难以忘怀。

　　走进故乡，能闻得见故乡泥土的得芳香，看得见地理位置上的山川河流，难以找见回家的路，在不沾任何泥土的水泥路上，还是能找着曾经的羊肠小道，只不过加宽了，拉直了。依然能看得到那倚门远望、奔走相迎的身影，听得见那一声带着乡音的乳名的呼唤；吃一顿简单可口的饭餐，闻一闻曾经熟悉的茶香味，对故乡的缺憾还有多少呢？更多的是家乡发展变化的感慨和欣慰，亲人在，故乡依然在。

　　炊烟袅袅升起，如等不来那一声回家的呼唤。故乡远了。故乡是一个人灵魂的归宿，心灵的寄托。真正远去的不是地理位置上的故乡，而是亲人的召唤。在喧嚣繁杂沉重忙碌的城市生活中打拼累了，用乡音叫出的乳名，是来自家乡的呼唤，是魂牵梦绕中提振生活信心的精神慰藉。故乡并没有远去，远去的是一份眷恋，一份牵挂和抹不去的永恒胎记。

　　我们还是有故乡的，故乡并不遥远，宽敞明亮的砖瓦房或乡村小别墅替代了低矮的房屋，现今的牲畜暖棚可与往日的小矮屋有一比。在“数与网”的时代，主旋律是飞速发展、快速发展，超时空发展，乡音已不再纯粹，乡愁的界限越来越模糊。一两年不回家，找不见家已见怪不怪。

　　物质生活越来越丰富，没有故乡的感叹来自精神生活的空虚或孤独，精神跟不上 “数与网”的变迁。曾经为一餐饭食发愁的年代，快速进入小康时代，物质生活的满足和丰富后，还需要什么，应该去干些什么，去追求什么，朝哪个方向去追？在边界模糊的乡愁中批判新农村建设，城镇化发展？每天开着私家车而埋怨堵车太严重，空气质量太差；住在宽敞的屋子里，指责农村原始村落消失太快，乡愁与发展不应成为部分人指责社会发展的权柄。携起手来，为空气质量变好少开一次车，植树种草养花做公益为下一代留住青山绿水付出努力。用自己的善心义举感动他人，教化社会风气。故乡将不会远去，精神不在孤寂，灵魂不再孤独。

　　看得见山，望得见水，能记得起乡愁是美丽乡村建设的主题，是一代代人对乡土文化的传承与延续。每一代人具有独特而带有时代标记的乡愁，相信每一代人的乡愁形式不同，喜怒哀乐有别，但一脉相承的优秀文化将是永恒的，对真善美的追求将亘古不变。故乡并不遥远，一砖一瓦的改变诉说着物质生活的改善，优秀文化将四方游子串在一起，为骨髓中那份执着和牵挂千里迢迢来回奔波。

　　我们是农耕文明的子孙，在春分时节，“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依然鼓舞着无限热爱脚下这片神奇土地的人们，春耕不仅仅是付出日常的劳动，更是为了延续生存下去的力量和希望。如今，对于许多不从事农业生产的人们来说，春耕时节的劳动主题已发生了很大变化，仪式不再，祈愿也退回了各自的内心。在需要播种的时节里，我们修整自己，就像古人修整农具；我们定下目标，就像古人撒下种子；我们认真努力，希望在年底收获更饱满的自己。

　　相信故乡并未远去！